❖傑森不屬於我 有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潘尼洛普從來沒有對人說過。 「醫療班的傑森?有印象。」 其實不只是有印象而已。可以說是意外地印象深刻。除了他幾乎整個醫療班都知道的煙癮──不過倒也和菸有關。 那是一個最終下了雨的日子。 ➣ 醫療室裡剛好沒有人,或許是鄰近午休,那些隨時隨地可以把自己花式弄出一身傷的小夥子都循著雞腿的味道聚集到餐廳去了。或者今天阿曼達心情特別不好,總之,潘尼洛普難得能在值班的時候偷個空閒。她沒有煙癮,於是這種閒暇的時候,她也只是走出醫療室,呼吸了一下略有幾分濕潤的新鮮空氣。 醫學院的經歷和在軍團服役的六年期間,潘尼洛普早已經習慣了醫療用品的消毒水味兒。但這不代表她喜歡,事實上,無論多晚下班,即使剛熬過一場好幾個小時的手術,她還是會撐著精神到公共浴室洗到身上只聞得到肥皂的味道。 其實只是一個再剛好不過的巧合。她看見了醫療室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人,紫灰色的髮色是個相當不錯的記憶點,她對那個人不多的印象中,還有身上的菸味,和一把總是顯得慵懶的菸嗓。潘尼洛普看著那個並不熟悉的同僚,沒打算出聲喊他──他們沒有話題,而潘尼洛普並不是一個會在執勤時間和人展開新話題的人。 她想對方也不是。 潘尼洛普看著天空漸漸陰了下來,潮濕的水氣正無聲地聚集,這是個岡薩雷斯必定會失眠的日子,逐漸蒙上陰影的天空透出幾分抑鬱的灰藍,突然間,視線的角落飄上了幾絲白煙。潘尼洛普再次將視線挪回那個人的背影,那輪廓給人的感覺十分契合醫院──不是相當有生氣。他仍然背對著她,似乎是點起了菸。 白色的煙霧像是化在咖啡裡的牛奶,在濕潤的空氣裡散了開來,那個男人似乎是不經意地回過頭。 潘尼洛普的視線在他叼著的煙上聚焦。從她的距離隱約看得到捲在白紙裡灰色的煙絲,隨著他緩緩地吸了一口。 死灰之中,星火點點的微光閃過一瞬間的熾紅。 他們的意外地交集,於是憂鬱的藍色又成了主色調。 他仰起頭,看著天空。一陣雨風吹散了白色的菸氣。隨後又從他微開的嘴中漫出了更多。 「──快下雨了喔。」 他說。 ──滴、答。 那是一個最終下了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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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果。in 楔洛斯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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